帮助白癜风公益医院 https://m.39.net/disease/a_l4oeln0.html你上次仔细看过别人是什么时候呢?
也许你会遇到一个眼睛稍微下垂的人,或者一只耳朵有点不太正常的人。
但这都是正常现象,对吧?
但是如果你仔细看,发现他们的牙齿锋利异常,眼睛没有瞳孔,或者一张脸看上去就像是万圣节的面罩。
我目前失业了,于是决定把家里腾出一些空间出租给别人住。
楼上至少有几个房间,可以容纳几个大学生。
地下室也非常大,基本上占据了整个建筑物的地下空间,有粗壮的混凝土横梁支撑。
我想着试一试也无妨,只要把实际情况如实告知房客就行了。
于是我在几个社交媒体上发了出租信息,配上了几张照片,希望能有好结果。
租金也很便宜,可能比应有的价位还要低一些。
十月初的一天,有人敲响了我家的门。
我匆忙去开门,当时正在手机上浏览招租信息,边看边啃着昨晚剩下的冷披萨。
我看到来人时简直吓了一跳,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。
之前来的都是年轻人或大学生,但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一家四口人。
一对上了年纪的父母,大概四十出头,还有两个小男孩。
妈妈身穿一件秋色的棉布连衣裙,打着蝴蝶结。
爸爸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,白衬衫,领带是红色的。
两个孩子则是穿着一模一样的蓝色衬衫。
爸爸主动迈步上前,伸出手想和我握手。
我接过了他的手。"你好,"他热情地笑着说,"我们是沃克一家人,是来看你们那处房子的。"
"哦,嗯……您好。"
我回应道,"那里可能会有点太拥挤,不过您可以进去看看,对了,很抱歉我现在这个……"我指了指自己的睡衣。
但那位爸爸摇了摇头说:"没关系,我们才是打扰了。"
我让他们进屋后,他们径直走向后面,根本没有看向楼梯的方向。"
失陪一下,"我说,"就在那边。"
我指着楼梯的位置。"哦,我们知道,"那位妈妈笑着说,"我们是来看地下室的。"
地下室有一条长长的螺旋形木梯通向下方。
这正是我不喜欢去地下室,也不愿在那里布置家具的主要原因。
那个螺旋梯实在太难从外面搬运家具下去了,简直让人抓狂。
但这对父母和两个孩子一家四口却镇定自若地缓缓走下去。
他们非常有礼貌,看上去兴奋但也相当克制。
但我总觉得他们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。
进了地下室,那位爸爸就掏出卷尺开始测量墙体。
他们询问了地下室没有窗户、空气质量如何、能否搬运家具和安装灯具之类的问题。
我全都答应了下来。
我当时真的无法相信他们居然在认真考虑租这样一处地方。
显然,这里并不适合一家四口人居住。
而且他们看上去家境也相当不错,根本没理由租这种地方。
不过当他们问完所有问题后,那位妈妈走到我跟前。
"您介意现在先上楼走走吗?"她说,"我们想看看声音传到楼上有多大。"
这是个很奇怪的提问方式,但我还是按她说的做了。
我爬上楼梯,穿上一双很重的靴子,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。
大约过了几分钟,我拐过一个拐角,就看到他们全家四口就站在那里,一如既往地神态自若,挂着温暖的笑容。
"我们很满意,"妈妈说,"就选这里了。"
他们签了一份6个月的租约,接下来几周里我和他们也有了一些接触。
妈妈叫劳拉,爸爸叫安迪。
两个孩子一个叫艾登,一个叫阿尔文。
他们说,他们只是暂时在找新房子的过渡期,所以想租个小一点便宜一点的地方暂住。
尽管如此,我还是觉得一家人租地下室住实在太奇怪了。
不过我当时的确需要这笔租金,而且他们也非常乐意付这个价钱。
他们甚至愿意多付一些钱,因为他们来的人数比我预期的要多。
大约一周后,他们终于开始正式搬家入住了。
劳拉和安迪坚持亲手搬运所有的东西,说我不用操那份心,让他们租住在这里就是够感激的了。
他们搬来了十几件家具,全都裹在蓝色的防水布里,外加一堆没有标记的纸箱。
他们还铺上了几张手工编织的地毯,那种你只有在大宅里才能看到的那种华丽地毯。
劳拉是一名全职家庭主妇,而安迪则在附近一家机场做安保经理的工作。
他的工作时间很奇怪,从12小时的长班到彻夜值班,应有尽有。
而且他几乎24小时都要随时待命,有时甚至要临时被叫去工作。
不过很奇怪的是,你会以为这种工作至少需要一个手机信号好的地方居住吧。
但那个地下室连个像样的信号都没有,网络信号也时好时坏,从来就不稳定。
但不知为什么,这些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们。
和沃克一家人同住的头一个星期,一切都很正常。
大部分时间,我甚至都忘了他们的存在。
我只见过他们从地下室里出来个几次。
而且他们从来不吭声,顶多偶尔能听到他们踩在那老旧的楼梯上出出入入,大多数是安迪去上班的脚步声。
事实上,我从来没见过艾登和阿尔文出门上学。
我猜他们可能是在家自学的。
总的来说,他们根本就不算是个负担。
我那时还在努力寻找租住楼上房间的房客,但一直没什么好运气。
我曾考虑过降低租金,不过自从沃克一家入住后,钱就不再是个大问题了。
安迪甚至建议我去机场应聘,说他认识招聘部的一个人。
作为一个已经失业5个月的人,我几乎是什么机会都想试试。
不过,我总有种感觉,他们并没有把全部实情告诉我。
我脑子里老是浮现这样一个疑问:他们到底在那里下面干些什么?
有一次,我决定亲眼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布置那个地下室的。
因为到那时为止,我还从来没有看过里面的样子。
那会儿是午后时分,我也不确定他们是否在家。
院子里没看到他们的车。
我敲了几下门,没人应声,就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。
转过拐角,里面一片死寂,黑漆漆的一无所有。
我打开了灯。
他们全家人就睡在几张朴素的单人床上,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东侧的墙边。
有一张小小的单人沙发,对着贴墙摆放的一台古旧的电视机,前面放着几张简陋的塑料椅子。
还有一个空空如也的书架,地板上散落着几张地毯。
我看到有几个纸箱是打开的。
靠近楼梯那边有一间浴室,但看上去没怎么用过,连个牙刷也没有。
过了好一会儿,我才意识到房间里并不止我一个人。
他们全家人就那样一字排开,站在离楼梯很远的南侧墙壁前。
他们按着高矮顺序排好队,动也不动一下,就那样盯着我看。
直到他们发现我在看他们,才做出了反应。
他们同时抬头看向我,挂上了那副友好的微笑。
"我们能为您效劳吗?"劳拉问道。
"希望我们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。"安迪接着说。
两个孩子只是齐齐点了点头,一动不动。
我仔细端详着他们,却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我完全无法解释他们这种怪异行为的原因。
"抱、抱歉,我只是想检查一下水压。"我撒了个谎,"我之前敲门了没人应。"
"没关系。"安迪笑着说,"您请便。"
走上楼梯的时候,我突然想到:如果他们全家都在这里,那么他们的车是谁开走了?
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,我和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遭遇。
比如有一次,我在厨房里遇到了两兄弟中年纪较小的艾登。
他什么也没干,就那么静静地站着,盯着调料架发呆。
当我问起他在干嘛的时候,他只说自己什么也没做。
过了一会儿,他就踱着小步,噔噔噔地一路小跑回了地下室。
我虽然没看见,但我清楚地听到了他那啪嗒啪嗒的小脚步声,一路顺着楼梯传了下来。
另一次,我看见劳拉就站在通向地下室的那扇门前,一动不动,手还握着门把手,直直地盯着我看。
我说了声"你好",她也如是回应。
只是她的视线就是离不开我,直到我终于走出她的视线范围,这才听见她"蹬蹬蹬"地快步跑回了地下室,听起来可不像是匆匆忙忙,分明就是在拼命狂奔。
还有一次,我从二楼的窗户看到安迪正坐在车里。
他就那么一个人呆坐在驾驶座上,双手扶着方向盘,足足十五分钟都没有动静。
车上也没有收音机在放,就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车里。
不过更奇怪的一次,是我那天半夜去厨房找水喝的时候。
我看见劳拉站在厨房里,冰箱门还大开着,冰箱灯把她的侧影勾勒得一览无遗。
她那长长的黑发湿漉漉的,显然是刚洗过澡。
她只随便系了一件浴袍,赤着双脚。
起初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,她就只是站在那里,什么也没拿,也没在找东西,更像是在沐浴着冰箱灯的光芒。
我还想着要不要喊她一声,不过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,不由自主地想溜回卧室。
接着我发现了,她的左耳居然比右耳高出了足足三寸!她的头骨微微倾斜着。
而且她手指的活动方式也怪异得很,它们向不同的方向弯曲着,就像手掌受了伤一样扭曲变形。
我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,默默地打量着她。
我看着她的双肩在深呼吸时一起一伏,仿佛在狂嗅着那阵阵冷气。
当她朝我这边转过身来时,我只瞥见了她的一个侧影。
先是她的上身扭动了一下,才接着小腿跟着移动,动作僵硬得就像是泥塑动画里的木偶人。
我赶紧绕过拐角躲了起来,接着就听见她急匆匆地跑回了地下室的方向。
她的脚步在走廊的地毯上,节奏都不太均匀。
等她来到门口时,声音又停了下来。
我就靠在隔壁房间的墙边,屏住呼吸仔细地去听。
我听见她在那里踱来踱去,接着突然传来一声脆响,就像一根手臂被硬生生重新卡回了原位。
随后她的脚步声便又变得均匀有力,很快就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了。
我就靠在那里,好一阵子都没能平静下来。
从表面上看,我可能只是在异常灯光的映照下,看花了眼而已。
毕竟当时天色昏暗,我又有些昏昏欲睡。
可我就是摆脱不了那种感觉,那种她身上有某种不太正常的东西,那种我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的感觉。
从那以后,我就变得更加猜疑起来。
我晚上再也不敢走进走廊了,而且是刻意地避开了那扇通向地下室的门。
我尽量把他们从脑海里驱赶出去,重新专注于找工作和为二楼找租客的事情上。
不过这两件事都远比我想象得要更加艰难。
不过我总算也有了些进展,比如海关与边境保卫局就在招聘人员,虽然这份工作算不上体面,但总算是一份稳定的工作了。
终于,有一对大学生来看二楼的房间,他们是一对年轻情侣,正需要一处临时落脚的地方,好顺利完成他们的硕士学位。
他们看上去都是不错的人,我们相处得很融洽。
他们也知道这个房子不怎么漂亮,但作为一个短期居住的地方还是可以的,正好可以租到学期结束。
主要的问题就是沃克一家人了。
我记得当时正好敲开地下室的门,想把他们介绍给那对情侣认识。
两位学生就站在我身后。
年纪较大的那个弟弟阿尔文用欢快的口吻喊了声"请进"。
我们一走下楼梯,他们全家就站成两排,一字排开,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理想家庭。
爸爸妈妈在后排,孩子们在前排。
全家人都穿着像去教堂时那般的正装,脸上挂着扭捏作态的笑容。
整个画面看上去太诡异了,就像是上世纪50年代的什么节目拍摄现场。
"你们好啊!"劳拉咯咯地笑着,用手掌轻挥了两下,"你看,安迪,多般配的一对儿啊?"
"是啊,劳拉,真是一对可爱的年轻人。"
安迪用一贯彬彬有礼的口吻回应道。
接下来的二十多秒,气氛变得异常尴尬。
沃克一家人就那么站着,面带着僵硬的笑容,仿佛在等着我们有所反应。
我是真的想说些什么,但又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。
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头。
是劳拉的眼睛颜色有点不太一样吗?还是阿尔文的脸有点歪斜?
亦或者安迪少了一根手指,又或者只是他站的角度有些怪异?
说不定他们从一开始就很奇怪,只是我现在才意识到而已。
之后我们彼此道别,我跟着那对年轻情侣走到了外面。
他们回过头来,脸上满是阴郁。
一人只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,另一人勉强组织了几个字眼,问我地下室里那个蓝色的箱子是怎么回事。
他们说看见那个箱子动了。
就这样话题也无疾而终了,他们匆匆告辞离开。
看样子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回来了。
不过他们的那句话却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:
一个会动的箱子?这怎么可能?我怎么会全然没有注意到?
于是我下定决心,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。
我得小小冒险一把,一劳永逸地揭开这个谜团。
有一天,我在门底下塞了张字条,说是需要腾出地下室一下午,因为要请水管工来修理。
我上网查了一些管道维修的资料,还用了一家真实公司的名头,尽量让消息看上去真实一些。
后来那天,劳拉和安迪就来找上门了。
他们手拉着手,说会整天不在家的。
"也许我们可以去动物园转转。"安迪笑着说。
"你不是要上班吗?"我问道。
"这两天刚好休息。"他哈哈大笑,"我们真是很幸运。"
"是啊,我们真的很幸运。"劳拉附和道,"非常非常幸运。"
到了约定的时间,他们全家人果然离开了房子,开着安迪的车不知所踪。
他们说很快就会回来。
我跟他们说,水管工顶多一个小时就能搞定。
当时他们看上去是有些怀疑的样子,因为根本就没看到水管工来过。
当时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编了一个假名字,问他们是否需要打电话给那位水管工确认一下。
幸运的是劳拉没有当场拆穿我的谎言。
不过当他们真的开车离开后,我整个人汗如雨下。
说实话,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在惧怕些什么。
可我的脑海里总是不断浮现出那个夜晚,劳拉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冰箱前的场景。
我完全猜不透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,又或者如果我真的发现了,他们会作何反应。
我其实有那么一部分自己也在怀疑,是不是应该这会儿直接开车远走高飞才是上策。
不过另一部分理智又在告诉自己,傻乎乎地胡思乱想毫无意义。
当他们终于开车离开后,我立刻快步跑下楼,打开了灯,开始翻找他们的东西。
是的,这无疑算是严重的私隐侵犯,说不定也触犯了法律。
但如果我还想恢复正常睡眠,就非得搞清楚他们这些古古怪怪的行为不可。
他们居住的那间地下室里到处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。
他们的床铺都整理得一丝不苟,看上去从未被人躺过。
大部分沙发和桌面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。
那台老式电视机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动过了,连电源线都没插上。
整个屋子里没有任何电话、充电器、笔记本电脑或其他电子产品,到处都是箱子和摆设,几乎没怎么使用过的样子。
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架很旧的折叠相机,大概有30多年的历史了吧。
我打开查看他们的箱子,里面似乎只是一些衣物而已,款式都和我之前见过他们穿的那些一模一样。
有好几个箱子都是同样的衬衫、裤子、连衣裙和鞋子,对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,每种至少四五箱之多。
另有一箱全是饰品,像是耳环、项链、眼镜、发胶和假指甲之类的东西。
还有一箱则是各种装饰品和小摆设,有瓷制的小狗、家庭合影、以及干燥了的蓝色太阳花和玫瑰花瓣。
我小心翼翼地把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位。
虽然看上去有些奇奇怪怪,但也没发现什么犯罪或不合常理的证据。
不过我还是记着那对情侣提到过的,关于一个"会动"的箱子。
可就是怎么也看不出有这么个东西存在。
直到我转身准备离开时,才在楼梯旁边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只大号的蓝色泡沫冰箱。
这种东西确实很容易就被忽视掉,因为它太常见了,谁家都可能摆着一只。
不过我肯定自己从来就没见过有这玩意儿啊。
它看上去已经很旧很破旧了,就像在这里放了好多年似的。
也许只是我太紧张了,但我总觉得那个箱子好像在动,在有节奏地颤动着。
有什么东西正在用力撑开它的外壳,发出塑料摩擦的嘎吱声响。
更确切地说,我听到了一种低低的,似乎经过管道传导而来的,有节奏的咕噜咕噜声。
那咕噜咕噜的声音让整个冰箱微微颤抖摇晃起来。
我顿时僵在了原地,生怕再出一点儿风吹草动。
我屏住呼吸,静候着这诡异的动静平息下去。
随后我蹑手蹑脚地退上了楼梯,脚步飘忽,就像在临深渊。
当我转过拐角,看不见那只箱子的时候,突然传来一声撕破青空的"啪"的一声响,像是泡沫盖子被生生掀开的声音。
紧接着,那咕噜声变得更加清晰可闻。
我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狺狺怪嚎声,音调不住地上上下下,活像一个歌手在做着某种病态的发声热身,努力寻找合适的嗓门。
接着,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重重砸在了地板上,发出痛苦的呜咽声。
我被吓得当即僵立在了原地,一动也不敢动。
我努力辨识着那个声音,似乎介于一只狗和某种狐狸之间,尖锐刺耳,恍如万箭穿心。
随后那东西爬了起来,我听到爪子在地板上刺耳的抓搔声响。
接着,它疾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,速度飞快。
我的本能告诉我,这时应该要做的就是逃命!我拼命向上狂奔,只在关上身后的门时,回头瞥了它一眼。
我只看见了那么一个黝黑的东西,一双眼睛凶光毕现地望着我。
它光滑的皮肤紧紧绷在颅骨上,牙齿东歪西倒,大小参差不齐,口中吐出的黑色唾液滴滴答答地顺着舌头淌了下来,长长的,似蛇信子般。
这简直就是一只披着狗狗行头的怪物!
就在我砰地一声关上门时,院子里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响动。
他们不到30分钟就回来了,难道说这一切只是蓄谋已久的针对性行动?
我听见他们进了屋子,直奔地下室而去。
与此同时,我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小包,扔了一些衣服和牙刷上面,立刻就往车上赶。
我一等听到地下室门关上的声音,就飞也似地跑到车边,一把扭开车门钻了进去。
当我启动汽车的那一刻,只见沃克一家人全都站在车道上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他们身边站着一只黑色拉布拉多,正在欢快地甩动尾巴。
我什么都没说,只是默默发动车子,拼命往外开。
我急需逃离这里,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想怎么办。
我本想去报案,但又无从解释我所目睹的一切。
就算报了警,我又能拿他们怎样?因为养了只狗就将他们赶走吗?租约上明明就写着他们可以饲养宠物。
我毫无办法,一点证据也没有。
于是我决定先在镇外一家便宜旅馆将就一晚。
我实在需要好好想清楚,怎么摆脱住在怪异生物身旁的威胁,好好睡上一觉。
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:一只披着狗皮的怪物,似乎正在勉强模仿狗狗的模样和声音。
我在旅馆的一楼开了间房,钻进床上,打开电视机,随意切换着频道,一边在手机上浏览。
有那么一阵子,我头一次感到了这几周来从未有过的放松。
可一想到那座房子和那家人,心跳又是陡然加速。
咚咚咚,有人敲响了房门,我可能是打了个盹,连电视也忘了关,牙也没刷,醒来时,肚子里满是一股糟糕透顶的感觉,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。
我拉上了窗帘,看不见外面是谁在敲门。
思绪万千,我努力设想一些更合理的可能:搞不好只是客房服务,或是保洁员前来打扫屋子呢?
接着又是一阵敲门声,这次还夹杂了一个声音:"我是阿尔文,我们只是想谈谈而已。"
我一声不吭,只是小心翼翼地下了床,努力不发出任何动静。
他们一定知道我就在房间里,知道我就是不想开门,而且无论如何也不想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。
就在门把手开始被人拽动的时候,我悄悄溜到了房间后面,拉开了通往后院的窗帘。
我原本以为可以从这里爬出去,但就在我拉开窗帘的一瞬间,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——就在窗外,安迪本人正站在那里,离我只有几米远。
他笔直站立,穿着整洁有致的衬衫,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。
他敲了敲玻璃,问道:"您介意开开门吗?就一会儿的事。"
我再次仔细端详着他,发现那张脸上又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异常:嘴角往下耷拉,一只眼睛也比另一只稍稍下垂。
我看见他的发际线似乎也变得更朝前一些,像是仓促间装扮成为人类的模样。
接着门那边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,窗户这边也是,前前后后,到处都是声音。
小声音、大声音、怪异的声音,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嚷。
我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!
我先拉开前面的窗帘,看看外面到底出现了多少个"他们"。
一家五口全都站在那里: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孩子,外加一只狗。
我又看向后窗外的那个"安迪",努力说服自己眼前的一切并非幻觉。
竟然有两个"爸爸",而且他们的样子无一例外都显得很不自然。
再往街道远处看去,停在他们的车旁边,还多了两个和艾登、阿尔文一模一样的孩子,看上去都还未完全成型,一张嘴唇都合不拢,眼睛更是古怪异常,其中一个更是光光的篷头。
我发现又一个"劳拉"正从旅馆前台走出来,这个她的一条胳膊瘪了下去,脸上的表情僵硬异常。
我已经被团团围住了!我高高举起手机,大声喊道:"我要报案了!你们都给我离远点!"
"那可就麻烦了。"安迪说。
门把手又被人猛地拽动了一下,这一次的力道更大。
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,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。
我东张西望,看到站在后窗那里的"安迪"正在费力地寻找开门的方法。
这时我才看清,他的手指竟有一根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头。
"要不然,我们换个方式?"劳拉提议道,"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。"
"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?"我不住后退,直至被压在墙角。
"你进去那个卫生间,撕下一点儿卫生纸,含在嘴里嚼碎了,然后从窗户朝外吐出去。"劳拉的语气仍然那样平静自若。
"什么?"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。
话虽在耳,却如同天书,怎么也理解不了。
"我们需要一件新衣服。"劳拉说,"就由你来做原材料吧。"
"你们才不能把我当做衣服呢!"我恶狠狠地说。
"噢,我们会放过你的。你也放过我们就行了。"
劳拉继续说,"因为如果你不这样做,就会有一些长着你模样的人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。
这样一来,我们就两全其美了。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我们,我们也会放过你。"
我努力在脑中理清这番话的意思。
原来他们是想拿我做一件"新衣服",就像之前做的那只狗和那家人那样。
届时会有一个长着我的模样在外面游荡,一个诡异的分身。
但我还有什么选择呢?
我走进卫生间,撕下一小块卫生纸,含在嘴里嚼碎了,然后走到窗边。
我一打开窗,沃克一家人就全部退后几步。
我用手指一弹,将那团卫生纸渣吐了出去。
劳拉把它捡了起来,和我四目相对。
接着她一把抓住自己的头顶,用力一扯,整张脸都向后仰去,下嘴唇直接拖拽到了眉毛的位置。
里面赫然是一滩黑色的浓稠液体,环绕着一个畸形的颅骨。
她就像一滩行走的石油污渍。
她把那团纸吞了进去,然后又把脸拽了回来,可过了好一会儿都无法完全复位,看上去怎么也不自然。
她咳嗽了几声,等待片刻,终于点了点头。
再次望向我时,那双眼睛和舌头,全都变成了我自己的模样。
"谢谢。"我听见她对我说,"我想这样对我们大家都是不错的安排,你不觉得吗?"
我完全失去了回应和思考的能力,只能木然地合上窗帘,扑通一声跌坐在地。
我听见外面有车子驶来,灌木丛里窸窣作响,不远处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:"到了早晨我们就离开,不过我们不会离得太远。"
紧接着是一阵汽车开远的引擎声,只留下我呆坐在原地。
次日早晨,他们果然离开了,地下室里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。
他们甚至还留下了一张感谢卡,卡片上还附有一张全家福的立体照片:一家四口,外加一个怪叔叔,长得就和我一模一样。
到底是不是他们在监视着我?他们又拥有了多少件这样的"衣服"?
我一度想就这样将这段经历抛诸脑后,当做从未发生过。
但随着时间推移,这种念头却越来越难做到。
偶尔我还是会在街上瞥见几个有些相似的身影:理着不同发型的"安迪",年龄稍轻一些的"劳拉"。
又或是学校的某张班级照上,有着不同头发颜色的"艾登"或"阿尔文"。
就在几周前,一个朋友还打电话告诉我,说看到我上了本地报纸的新闻。
但事实上,我从未在任何报纸上露过脸。
我一度考虑过远走高飞,离开这座城市,但在那之前,我只想将这件事公之于众。
让别人相信这一切确曾发生,相信我就是我,而不是你们可能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"我"。
声明:以上故事仅供娱乐,与真实人物或事件无关。请大家相信科学,热爱生活,传递正能量。